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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方正跟何远山仅仅只是让云初研墨，写字，这中间的考校与衡量远比刘雄辨别唐人的手法来的恶毒。

今天的旱獭被云初烧得非常到位，黑灰被刮掉之后，旱獭外皮就变得焦黄，一股浓郁的香气随着蒸汽从口子位置上冒出来。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所以，梁建方暂时来不了龟兹了。

整理好的文书放在方正的案几上，大关令挨个翻开看了一眼，就写了回帖，云初将回帖夹在文书里，放回它该去的书架。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这一次，他来了……嘿嘿，那些胡人好好的日子不过，真是喜欢找死。”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云初将唐刀横放在膝盖上，开始在脑子里放电影，电影的内容就是他离开白羊部以后经历的所有事情。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昨夜，他睡得安稳极了，虽然军营中不时的响起梆子声有些吵，还有军寨墙上手握长矛的府兵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也不让人消停。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六道轮回之下，你所珍视的东西最终都会以一种残酷的方式被毁灭。

按照我《大唐律》的规矩，在西域执劳役十四年，什么样的罪过都抵消了，甚至是有功之民。”

“这些人你怎么便宜处理掉了？这好像不太符合你平日的行为。”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方正没打算放过教育云初的机会。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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