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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把堆积如山的文书全部整理出来，云初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方正等人想吃君子食的要求。

不但如此，他们要的牛群颜色必须是一种颜色，羊的颜色也必须是一种，像云初家的黑眼窝公羊，就不能入选。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三年前，唐将阿史那社尔击斩焉耆王阿那支，破龟兹于多褐城，虏其王布失毕，从此，龟兹城就再也没有过城门。”

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不论是金壶还是金杯子外面都鎏上了厚厚一层锡，手艺漂亮的没话说，一看就是龟兹城里最好的金匠的作品。

直到娜哈被云初拔光丢进大锅里，娜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大声哭泣起来，她一点都不喜欢洗澡。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塞来玛蹲在湖边洗脸，她也喜欢住在草蜢湖边。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你先把我是不是唐人的问题弄清楚！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儿戏了。”

云初相信，唐人绝对不可能允许一个像他这样优秀的少年郎迷茫的流落他乡而不管不顾的。

由于这些青稞可以拿去喂养牛羊，骆驼，割青苗的胡人们还是非常的积极。

塞来玛吐掉镶嵌在牙齿里的肉丝强行将云初的脸贴在她油乎乎的脸上低声道：“我在可汗大帐的时候，见过一个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玉石一般滑腻，屁股大的跟大尾巴羊，胸口鼓的跟奶牛一样的美人。

青碧之色是大唐九品以上官员的服装。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云初捶捶胸口笑道：“饿极了，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羯斯噶摇摇头指着不知所措的塞来玛道：“你应该庆幸是塞来玛的儿子。”

于是，所有人都在关注云初，却没有人主动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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