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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帮着塞来玛将羯斯噶贪污的羊赶进羊圈，塞来玛立刻烧红了一根细铁条，给这些羊重新打上自家的标记。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云初认为葛萨璐不具备拥有这些东西的可能。

方正回头看看依旧端坐在矮几前的云初笑道：“能写一手好字，遵守所以礼仪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放心吧，就算是坏孩子，也有时间教导过来。”

眼看着日头渐渐升起，云初让侯三看好这些文书，自己匆匆的回到桑林准备做饭了。

云初摇摇头道：“我要是也有这样好的一个姐夫，下场估计跟你是一样的。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老羊皮的眼睛是淡蓝色的，不含半点杂质，就是这双如同草蜢湖湖水般清澈的眼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他。

自己带着塞来玛跟娜哈从龟兹回归长安？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羯斯噶似乎不愿意跟云初说太多的话，抱起娜哈指指拴在水槽上的一匹枣红马道：“这是一匹两岁口的战马，是我从王廷给你找来的，弯刀，弓箭都给你准备好了，如果你想走，就随时走吧。”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云初仔细地看着方正那张方正的脸想了一下道：“除非你先能证明我是唐人。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当云初的考察公示期过后，任命书下来的时候，他想问老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在她们眼中，不鼻青脸肿，不鼻血长流的男人就不配跟她们母女两一起生活！！！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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