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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蹲在他身边准备吃饭的塞来玛跟娜哈两个人，眼珠子似乎都在发光，还是那种恐怖的绿光。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大唐军队中的识字率还是不差的，一百人至少有两个会写字的。

可就是这两样声音，给了云初极大的安全感……在白羊部睡觉的时候，他永远是趴着睡，只要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响，他都会蹿出去。

于是，他就自己吃光了准备好的食物，肚子饱饱的，浑身都感觉发烫，他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感觉了。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这些人你怎么便宜处理掉了？这好像不太符合你平日的行为。”

水开了，蒲公英茶也就煮好了，云初端起木碗啜饮一口泛着苦涩味道的茶水，只觉得浑身通泰，有说不出来的痛快之意。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云初笑着点点头。

人人都在赞颂勐撒卡的忠诚，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追随他的父亲去天国侍奉腾格尔。

对于挡箭这件事的可行性，云初极度怀疑，最后还是哈哈一笑了之。

今年，水量看起来不错，已经从于阗那边流淌到龟兹来了。

又烤好了一把羊肉串，娜哈一边抽泣着吃自己的羊肉，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瞅着远处正在吃原本属于她的食物的大阿波。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等面条已经飘满羊汤表面的时候，云初就用一双很长的筷子挑起面条，不用分，一根就是一碗。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只有唐人才会有那么多的规矩，也只有唐人才会把我这个养育你的女人真正当成母亲。

这一次，他不管了。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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