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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老羊皮站在人群中回头瞅着云初道：“何苦来哉！”

云初就不用说了，这孩子从来没有把屎尿弄在她身上的事情，还是一个小小肉团的时候，就知道通过哼唧或者大哭来表达自己大小便的要求。

“吏员，军户，匠户，寒门，官员，勋贵，皇亲？”

天亮的时候，云初就向方正建议，将龟兹城的商税提高到十税一。

他们能听懂，并且认可的道理就是拳头！

云初早就养成的生活习俗不允许他干出这种事，甚至不能想，哪怕脑袋里出现一丝半点这种想法，云初都认为自己已经不算是人了。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热闹起来的不仅仅是这个高山湖泊，还有高山湖泊下的草原。

塞来玛的筷子运用得非常熟练，她甚至不怕滚烫的旱獭肉，从云初切开旱獭之后，她手里的筷子就没有停止过。

用脱落的脚皮来思考也会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骄傲的唐人不要他！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云初一直认为老羊皮应该就是胡人中难得的智者，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家伙，长得像峨眉山的猴子，声音像峨眉山的猴子，眼睛更像峨眉山的猴子……总体看来，这个老家伙就是一只峨眉山的猴子。

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凡是成为府兵的人，家境大多不差，毕竟，除过战马会有国家提供，其余的比如铠甲，武器都需要自己购置。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云初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做方正的大关令为何如此普通，却如此的自信。

至少，他现在不愿意把羯斯噶想的太坏，或者说，云初认为羯斯噶现在的表现是公狮子的正常表现，没有那一头刚刚当上王的公狮子会允许自己的母狮子继续赡养前狮王的孩子。

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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