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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一只旱獭七八斤，烤熟之后三四斤，不一会功夫，就被她们母女吃得干干净净。

通过跟随老羊皮学习，云初发现，老羊皮对大唐的了解实在不是他这个从史书上了解大唐的人能比的。

她们会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脸，祈求腾格尔拯救眼前这个可怜的人，这个人地位越是重要，她们割在脸上的伤口就越大越长，流的血也越多。

假如，假如塞来玛真的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他就想离开这里，去魂牵梦绕的长安看看。

想起，数百年之后强大的回鹘人，云初不得不承认，老天真的很照顾傻子！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云初笑着点头称是。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同时，老羊皮讲的故事也让人愉快不起来，毕竟，三年前，这座城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如今在城里走来走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云初用不解的目光瞅着老羊皮，很久很久以前啊，云初遇见过崇洋媚外的人，没想到，他会在龟兹城下遇到同样的人。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云初想了一下，就让侯三取来了干硬的馕饼，捏碎了放在柳条编织的笊篱里，在羊汤锅里把馕饼跟羊肉片泡软装进大碗，撒上葱花跟盐巴，最后浇上一勺香浓的羊汤，一碗还算过得去的羊肉泡馍就出炉了。

城里死人太多，当然就不适合屯军了，是担心发生瘟疫什么的。

从那以后，回纥人牧场就大了很多，牛羊也多了很多，就连牧人也增加了不少。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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