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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牧人是不害怕的，因为雪会被皮袍隔绝在外边，抖一抖就掉了。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云初相信自己一定能经得住官府审查的，这就是云初不愿意使用老羊皮给的办法的原因。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云初继续看文书，还把两份文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问道：“武侯到哪里了？”

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人却多了起来，道路上满是驼队与成群的牛羊。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哥哥，我们去抓旱獭吧！”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云初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兵曹刘雄。

这只旱獭被娜哈勒住脖子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原本肥壮的身体自由垂落，就显得有些瘦长。

当云初的考察公示期过后，任命书下来的时候，他想问老师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

他不是没有想过带着这母女两跟着他万里跋涉回归大唐……很可惜，这是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云初有些慌了，他之所以胆敢留下来，底牌就是老羊皮，他认定了老羊皮会留有退路，只是没有想到老羊皮的退路安排的如此粗糙，如此的平凡。

云初弯腰致谢道：“羯斯噶，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把书读的有滋有味，读的物我两忘之后的读书人，往往就会瞅着天上的明月产生各种疑问。

老羊皮小小瘦弱的身躯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云初推了出去。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总归是云初获利了。

塞来玛叹口气道：“你一直觉得塞人，回纥人都是傻子，我虽然也傻了一些，毕竟是养育了你的母亲，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就算是不小心踢到铁板上，被权贵把脑袋弄没了，他留下来的名声绝对可以让读书人的子孙前程更进一步。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