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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耐心地等待半个小时，一个圆滚滚的旱獭皮口袋就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这只老猴子明明不是唐人，偏偏比唐人更加的坚守唐人的礼制。

云初瞅着刘雄光溜溜的身子把脑袋又转了一个方向道：“略懂，略懂！”

云初这个回纥人身份是他那个明明有着一身惨白皮肤，栗色头发，绿眼珠的塞人母亲强加给他的。

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老羊皮看着云初的眼睛道：“这样挺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为此，塞来玛还委屈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们家没有干牛粪来妆点帐篷，被人家笑话说他们家很穷！

云初笑着点头称是。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云初的经受过的教育，绝对不允许他将杀人这种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哪怕真的是自己做的，他也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杀人有功，他也不会承认。

博一个马上封侯是所有府兵的终极梦想，只是，这种梦想在很多时候都随着生命的消失戛然而止了。

“爷娘……”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你八岁的时候给萨拉本的马喂了一些红石头泡的水，那匹马没过几天就死了，就因为萨拉本喝醉了打我。

你这样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衙门里，一点不像是一个少年人。”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方正很自然的离开座位，就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芦苇蒲团，一张矮几，上面有他需要的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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