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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希望能一辈子接受刘天成老师的教诲，只可惜，这位老师给云初上的最后一堂课，却是离别。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漫长的婴儿时光，让他只能进行漫长的思考，漫长的等待。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刘雄看了云初良久，长叹一声道：“想出这个办法混钱入关的人一定是一个读书人！”

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这让守在官衙外边的何远山，刘雄，云初等人战战兢兢，一个个把身子站的笔直，生怕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引来无妄之灾。

不论是两人抱不拢的树干，还是树干上瘰瘰疬疬的疤痕都证明这些桑树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就连牧民们已经吃了几千年的牛羊肉，也是云初家制作出来的最好吃！

云初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叫做方正的大关令为何如此普通，却如此的自信。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给我五百个铜钱，这东西就归你了。”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他特意留下来了两个最坚强的突厥奸细，打断了他们的手脚，安置在城外的一个高台上，贴心的给他们准备了清水跟食物，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死的太快。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在焉耆王被杀之后才想起来抵抗，又在抵抗了一半的时候，选择了投降……唐军攻城的时候有死伤，这个时候，不屠城又能干什么呢？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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