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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儿井对于这一代的西域人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每一年，每一天，总有人在挖掘坎儿井，有了这个东西，荒凉的戈壁上就会花果飘香。

这一套仪式其实是从突厥人那里学来的，铁勒人拿来就用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部族里的人都知道云初有朝一日一定会杀了葛萨璐的，他们说的非常肯定。

“我不想上战场，就没人能逼我上战场。”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利益上的联合是一种相对稳固的关系，可是，一旦利益出现了分歧，这种联合也是最脆弱的。

云初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羯斯噶的身份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跟塞来玛跟娜哈亲昵完毕之后，朝那些全副武装的闲汉们招呼一声，就骑马走了，从他们离去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去可汗居住的王庭。

“我住进来了，你住哪里？哦，你可以住我的大帐篷！”羯斯噶很快就找到了信心源头。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可以回归故里了，可以去那个在牧人口中宛若天堂一般的大唐去看看。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唐人的崽子不会落在塞人窝里，就像老虎崽子不会在狗窝里。”

唐人商贾们很想跟云初主动打招呼，却因为摸不清他的身份，而踌躇不前，毕竟，他们只是一群穿着皂衣的商贾而已。

“你是我见过的少年中最不像少年人的一个人。”

另一个就是去石国参加战笼遴选，当了马贼固然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而参加战笼遴选，则是十死无生的选择。

两个护卫见云初陷入梦魇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就架着云初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另一个护卫则牵着枣红马跟在后边。

云初见方正，何远山都在瞅着他等解释呢，就微微一笑道：“金斧头，银斧头，铁斧头，你们要哪一种？”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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