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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骆驼背上的缠着大头巾的胡人没有催促他，而是在安静的等待。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云初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这是一种错觉。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穿的花团锦簇烧包的老羊皮蜷缩在一张卧榻上，卧榻周围的图案是云纹跟蝙蝠，不带一点西域特色，应该是来自于大唐。

云初可不愿意随便泡进去，坎儿井里的水都是雪山的融水，再加上一直在坎儿井里流淌，基本上不见天日，这些水冰寒刺骨。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只不过，他才鼓捣了两下，就满嘴的血沫子。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这一次，他来了……嘿嘿，那些胡人好好的日子不过，真是喜欢找死。”

“你要去军营帮府兵们写家书？”方正很不理解云初的愚蠢举动。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方正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书，云初接过来一边看一边问道：“朝廷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毕竟，事情是三月份的事情，再加上早期的研判时间，朝廷这时候应该有对策了吧？”

羯斯噶是这个族群里少有的聪明人，面临这种大变革的时候，还知道跑过来暗示一下，看起来他真的很爱塞来玛跟娜哈。

你应该骑上马，带领数不尽的武士去战场上寻找属于你的荣光，你应该成为万众瞩目的人，而不是整日里被部族里的那些旱獭一样无能的人喝骂你，殴打你，折磨你，并且羞辱你。”

乌云一般多的牛群，白云一样多的羊群送出去，得到少少的一点纸张，书本，经卷，画像，这让塞人非常非常的失望。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所幸，听懂这些语言对云初来说都不成问题。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