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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回纥贵族们人人以拥有一条这样的马鞭为荣。

这根鞭子很长，足足有两米，这是比粟特勤特意在云初家定制的，只要能把这根长长的鞭子搞定，他们家今年就不用给部族上缴羊只了。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长安不可能有牧人们幻想的那么好，却又不愿意承认长安不如他们幻想的那么美。

云初抓住刘雄粗壮的胳膊道：“我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不是变傻了。”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云初帮着塞来玛将羯斯噶贪污的羊赶进羊圈，塞来玛立刻烧红了一根细铁条，给这些羊重新打上自家的标记。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而他因为已经成年，变成了这两人爱情路上的羁绊。

“你要做什么呢？”

“唐人与隋人是死敌。”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帮人写信报平安自然是好事，云初最在乎的却是信的内容。

这跟他很久很久以前走的道路差不多，在化学老师刘天成的举荐之下，他同样顺利的在一个从八品的科长麾下干着书吏的工作。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云初冷笑一声道：“不干这种事情的人就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也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骆驼，一队接一队的没完没了。

此时，米满正好把一个大麦头放进突厥人的裤裆里，引来了无数族人的嬉笑声，除过骑着马站在远处的羯斯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塞来玛，娜哈，以及一头肥旱獭跟着一个唐人少年郎走掉了。

回纥人打仗的时候总是拖家带口的。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