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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麾下龙骑侯执事

“我的小雄鹰，你准备好离开家出去翱翔了吗？”老羊皮冲着云初在笑。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云初不是塞人的名字，更不是回纥人的名字。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戏文里跟老婆恩恩爱爱，举案齐眉，温柔和煦的书生在这个环境里，估计活不过三天。

刚刚长出来的鹅黄色的青草被寒冰包裹，晶莹剔透的让人心疼。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每月朔望日，自然有牙人把钱交上来，四千贯！”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从这两人走进屋子的一瞬间，云初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云初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进了衙门，果然，方正倒在一张羊毛毡子上，一条腿软软的耷拉在边上，正由一名带着白帽子的军医给他治疗。

一个全身上下中了七八箭的一个家伙，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突厥话。

再过一会，就是再过一会，回纥骑兵就会出现，他们会因为抢夺那些被唐军砍死的胡人的脑袋而打起来。

正要说话的时候，又看到云初背后的牛皮双肩包无意中露出来的那一排自制毛笔，遂皱着眉头问道：“发过蒙，读过书？”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这个时候，云初照例是不说话的，主要是这个时候说话她们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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