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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上关令方正呵呵笑道：“刘兄，如此说来，你并不怀疑此子唐人的身份是吗？”

你想不想要她？如果想，后天剪羊毛的时候我把她偷偷带出来，你给她烧一只旱獭……”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这些麦田全是属于龟兹镇的，你小心不要让马糟蹋了粮食，会被军队拉去砍头的。”

门子是一个瘸腿老兵，模样很老，年纪应该不算大，不能因为他有一头的白发就说人家老的快死掉了。

“问题是只有坏人才能真正保护你跟娜哈。”

兵曹刘雄道：“除长安，万年两县之人多黑齿！”

云初皱皱眉头道：“既然你是比粟特勤的人，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咱们这一支两百帐的回纥人，多少也算是一股能数得上号的势力，他想什么都不做就控制这些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能被他说的话吓住，没有人能知晓老子的来龙去脉……”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石先生，你也该这样想，把你不多的日子尽量的过好，过的可以在临死前露出笑容才行。”

“羯斯噶为什么会死？”塞来玛有些惊惶。

这一点，一定要清楚。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老羊皮看着云初的眼睛道：“这样挺好的，等你被唐人捉住之后最好也这样说。”

大阿波死了，两百个帐篷里的人都要出来默哀，云初背着娜哈，带着塞来玛也参加了最后的默哀仪式。

以上思考，全在电光火石之间。

瞅着整洁，整齐，焕然一新的大关令衙门，云初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忍不住喟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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