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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山哼了一声道：“君子食与奴隶食有何区别？军营四百步之外就有隋人开具的食肆，论到味道，还不如侯三整治的食物好。”

“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

人这一生，苦楚太多，快乐的时候太少，能多快乐一分，就多快乐一时，因为，那是幸福的，就像地狱彼岸花开，就像佛陀割肉的笑容，也像玄奘东去不归的脚步，都是值得记忆的。”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云初愣了一下，方正绝对不是在介绍他的上官，而是另有原因。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云初八岁的时候就被老羊皮一眼看中，他想让云初跟他走，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话术，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了两遍，都不能打动云初那颗坚定的心。

塞来玛强忍着没有哭出声，从怀里掏出一串白石头拴在云初的手腕上，这些石头是娜哈平日里丢石子用的白玉，上面还沾着塞来玛的体温。

说谎话的要点是什么？

这些人就是喜欢干一些让自己一时痛快的事情，反正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这一点上，云初与别的回纥少年有着很大的区别，云初喜欢公羊的勇猛，彪悍，力气大可以驮东西，其余的回纥少年却把一腔爱意奉献给了羊群中屁股最丰满，走路姿势最妖娆的母羊。

因此，只有武力高强，身体强壮，脾气暴躁如公羊的男人才是回纥女人选婿的不二人选。

老羊皮招招手，跟着他的那些少年们立刻在骆驼边上用身体形成了一道阶梯。

说完就抱着云初的肩膀道：“以后哥哥下半辈子是吃奴隶食，还是君子食，就全仰仗兄弟你了。

云初，我父亲说过，你只要乖乖地听话，他就不动你帐篷里的人。”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云初点点头，回到帐篷里取出来一个牛皮双肩包背在身上，又把一个牛皮马包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来到已经骑上骆驼的老羊皮，始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三年的塞人部落。

对于掌固的回答云初很满意，从他的谈话中至少流露出来一个很明显的意思——自己跟他们是一伙的，尽管只是一个小人物。”

云初瞅着不远处的龟兹城真的很眼红，只要抓一些胡人把龟兹城重新修整一下，安上几个门，再把城墙的缺口给堵上，找一些安西军闲散人员负责管理这座城郭，就等于拥有了一只会不断下蛋的金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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