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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东风没有恼怒，饶有兴趣的道：“你知道当官的好处吗？”

云初把牛肉馅料制作到这一步就停手了，让馅料的味道继续融合，从陶瓮里取出已经发好的面团，泡上蓬蓬草烧制的草木灰，等草木灰融化之后，就把这里面的暗灰色的水用丝绸过滤一遍，得到了半碗浑浊的碱水。

没有人怀疑这位大阿波为什么会死。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不信的话，可以去找白羊部的大阿波羯斯噶去问，这个漂亮的唐人少年郎是如何被白羊部牧女塞来玛拯救，并且积极照顾养好伤的。

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斑头雁回来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回纥人如果是春夏死掉的，只能在当年草木枯黄的时候埋葬，如果是秋冬死的，就要等到草木葱茏的时候再埋葬。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然而，最奇怪的感情莫过于回纥人最喜欢宰杀羊，最优先宰杀的往往都是陪伴他们过冬的母羊。

跑在最前边的战马脖子底下悬挂着好几颗人头，看不清人头的左耳朵还在不在。

直到云初看到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用各种语言书写着——靠近军寨者死几个字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唐人的威严。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当然，这是一种高尚的说法，卑鄙的说法就是，云初想要回到大唐去了，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累赘。

唐时的回纥人还没有自己的文字，或许正在酝酿，反正云初在回纥人中没有发现一个会写字的。

只要云初去牧羊，它就会出现在云初的周围，还会引诱别的旱獭过来，供云初抓住烧着吃。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唐人的崽子不会落在塞人窝里，就像老虎崽子不会在狗窝里。”

云初弯下身子抚胸施礼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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