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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云初挥刀砍断了树枝，侯三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不知道他想要去哪里，云初只知道，再向前走，又会进入漆黑的坎儿井地道。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随着老羊皮混入人群不见，云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再抬头看的时候，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头上的烈日，以及周围喧闹的人群。

云初从怀里掏出一张经商过所，轻飘飘的放在老羊皮的手上道：“自己去吧，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四年前，大唐太宗皇帝亲自为玄奘法师主持了入大慈恩寺升座仪轨。

“不知道！”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老羊皮是云初见过的最老，最老的一个胡人！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至于男人们就沉默的多，一路上除过喝水，吃东西之外，没有多余的话。

老狼走了，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被驯化成狗了，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是愿意以狼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以狗的名义继续苟活。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云初记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敦煌的大部分飞天分不清男女，不像眼前的这个黧黑的飞天那么有风情。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云初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哪怕这是一种错觉。

再一次回到老羊皮居住的院子里惊讶的发现，老羊皮已经不见了，胡姬也不见了，刚才，老羊皮还躺着的胡床现在落了一层灰，就像这里已经空置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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