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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昔日多少还有几分繁华的龟兹大市场，如今连鬼影子都看不见几个，何远山这一次发狠了，就连在集市上跳舞的胡姬都要上到城墙上搬运木料跟石块。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塞来玛的一番话让云初多少有些伤心。

研墨是一门专门属于读书人的功夫，是不是一个读书人，只要看他研墨的手法就知道了。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他吃力的转过头看向云初，此时，云初的面色很难看，收回唐刀，对侯三轻声道：“你就是因为背叛才被你以前的主人给抛弃的吗？”

帐篷里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来玛跟娜哈两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牛皮帐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边的寒气。

这根鞭子很长，足足有两米，这是比粟特勤特意在云初家定制的，只要能把这根长长的鞭子搞定，他们家今年就不用给部族上缴羊只了。

原本已经进入青草期的天山，因为一朵乌云的缘故，又下了一天的雪，到了晚上，雪又变成了雨，雨水落在地上就迅速凝结成了冰。

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只要把这样的旱獭皮口袋静置半个小时，趁着这个时间在沙地上烧一堆火，往火里丢一些鹅卵石。

事实上他根本就办不到！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这些人就是喜欢干一些让自己一时痛快的事情，反正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

他们还是屡教不改，并且自称——回纥人就该像天上鹰鹘一般在马上盘旋如飞，不如此，不足以显示回纥人骑兵的强大。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这家伙就是旱獭群里的奸细，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奸细，它毫无族群荣誉感与族群同生共死的自觉。

云初不想听到回纥人被恼怒的唐军将领抽鞭子发出的惨叫声，就主动捂住了耳朵。

“爷娘在上，孩儿给您二老叩首，儿活着，有军功一转不知州县可曾传达，赏金是否拿到。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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