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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随即就丢开云初的脚，对方正道：“两个旋，白牙齿，平脚板，长安人氏无疑。”

再说，人家已经很克制的在炫耀自家门庭了，只要姐姐足够多，皇帝成为自家姐夫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还有什么困难吗？”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后来的读书人称之为坚韧的行为。

万一云初家的母羊诞下一个恐怖的羊头人，名声坏掉了不说，他母亲就再也不能拿自家的优质羊羔去换别人家的大肥羊了。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初现在连大唐白丁都不算，他是铁勒回纥人，还是铁勒回纥人中，完全不以勇猛著称于世的塞人！

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可以回归故里了，可以去那个在牧人口中宛若天堂一般的大唐去看看。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上午回去之后，我翻阅了关内传来的海捕文书，没有与他年纪，长相相匹配的。”

云初没有看到娜哈，这让他有些失望，塞来玛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就停在一棵高大的雪松下目送云初远去。

比如——吃旱獭！

等回到休憩的房间之后，云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退了。

云初阴沉着脸，没有起身，抬头看看勐撒卡紫青色的嘴唇，就把剩下的羊肉串都递给了这位嘴唇已经出现紫绀症状的乌头碱重度中毒患者。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最有可能的是用龟兹城安居，来蛊惑城里的胡人来抵挡突厥人，这伙乌合之众的主心骨，就是咱们大关令衙门里的十一个人。”

所以，云初的那一番话是说给方正的姐夫们的，绝对不是方正本人，他只能充当一个传声筒，让他那些位高权重的姐夫们知晓，在龟兹大关令麾下，还有一个有一点脑子且愿意思考的小书吏——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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