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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眼睛里进沙子了。”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自从会走路，云初就开始学习如何不从羊背上掉下来，自从可以骑马，云初就一直在研究如何不从马背上掉下来，今天，这一身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下雨，牧人也是不会害怕的，雨水最多打湿皮袍的外层，只要肯多活动，死不了。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头顶两个旋，一嘴白牙齿，以及自己并不明显的平板脚真的就能确定自己是唐人，还可以把范围缩小到长安，万年两县这个神奇？

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妈妈说男人都喜欢女人这样跟他们说话，还要我好好地学呢……”

一个何远山跪下去了，刘雄等人的膝盖也变得很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跪在裴东风脚下嚷嚷着要拿命去报效爵爷的提携之恩。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云初这个时候虽然在守株待兔，却必须分一下兔子的种类，要是接受了商贾们的好意，以后，他打交道的圈子只能是商贾，没有别的任何可能。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自己是塞来玛怀胎九个月的产物为好。

云初不知道睿智的老羊皮为什么又会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正在他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又听到老羊皮说。

连女人都如此的有冒险精神，这样的一个族群哪里会缺少什么冒险精神。

目送他们走远，云初就来到整修好的火塘边上，煮上一锅蒲公英茶，往里面丢了几颗乌梅，静静地等待水开。

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只可惜人微言轻，人家不听！

说罢，就用手掸掸云初袍子上的灰尘又道：“唐人的衣服上就不该有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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