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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着羊皮帽子提着裤子牵着一只大尾巴母羊的少年从山坳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学狼叫，看样子，他跟那只羊真得很是恩爱。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就像眼前这一锅汤饼？”

说完话，就准备牵着马让开道路，示意这位粗糙的胖子先行。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估计，老羊皮也应该是这样的。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云初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毕竟，一个连户籍都弄不清楚的人，一进门，就比别人地位高，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张掌固见云初瞅着那些痕迹出神，就叹口气道：“咱们的安西大都护郭将军与儿子郭待诏就战死在这里。

唐时的回纥人还没有自己的文字，或许正在酝酿，反正云初在回纥人中没有发现一个会写字的。

你如果在外边活不下去了，可以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个适合武士干的事情。”

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我大关他褚遂良的老娘啊，在这里升官无望，不捞一点钱财，如何对的起老子每年吃的那两斤沙子。”

随从摇摇头道：“养不出来。”

“龟兹！”

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娜哈是例外！

所以，剩下的府兵们想要给家里传个信，往往只能带个口信回去，人言者信也，而人言最不可信，这就导致了很多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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