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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恼怒地拍了拍黑眼窝公羊的脑袋，黑眼窝公羊立刻甩开蹄子跑到队伍最前边，毫不犹豫地朝帐篷那边跑去。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塞来玛抱着娜哈沉沉入睡，云初瞪着眼睛瞅着天山上的明月睡不着。

脑袋可以拿回去炫耀，或者堆成人头塔，让别的胡人部族们害怕，以为这群回纥人又杀了好多好多敌人。

以上，就是老羊皮专门用来针对回纥部落中所有他看得上的少年人的专用话术。

云初心头没来由的痛了一下，低着头低声问道：“当初玄奘回归大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你？”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方正被云初的一番话问的目瞪口呆，在他淳朴的认知中，效忠大唐，就是效忠大唐皇帝。

也就是说，方正这个大关令的真正职责其实就是起到一个上通下达，沟通西州刺史府，安西都护府与朝廷的一个下属渠道。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把这个孩子从回纥人粗犷的生活习惯中解救出来。

饥饿的牛羊在外边哞哞，咩咩的叫唤着，一刻都不得消停。

回纥人对于药物的认知还处在蒙昧期，回纥人只要生病了，第一个到场的绝对是据说有飞沙走石力量的巫婆。

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只是睡冬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人们过于寂寞，难免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感情。

回纥人就不一样了。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传说给了族人非常非常大的压力，以至于部族中越是漂亮肥硕的母羊，死得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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