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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边那个脸上有老大一道伤疤的壮汉冷笑道：“交给我，放在兵营里，锤炼两年之后，就是一个兵，到时候死在战场上也就是了。”

“哼，略懂，略懂！”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面对一群裸男，云初只好把目光瞅向星空，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被千夫所指的一天。

半天时间，他将龟兹城里的突厥人全部抓获，总数不太多，男男女女只有百来人。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云初身经百战，获得了无数战斗经验，手下再无一合之敌以后，白羊部的少年们终于学会了不要在云初面前跟大尾巴羊秀恩爱这件事。

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倒是有一只肥硕的旱獭沿着高坡在荒草中追逐了这支队伍一阵子，最后，也因为看到了天空中盘旋的金雕，就钻进草丛消失不见。

一个全身上下中了七八箭的一个家伙，虽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实打实的突厥话。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他已经瘦的抽巴了，脸只有巴掌大小，腰背佝偻如大虾，很明显，他的皮肤太大，身体里的骨骼，肌肉，内脏太少，以至于整张皮像是堆在他的身上，就像裹了一张光板没毛的老羊皮一般，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被人叫做老羊皮的原因。

“长安，长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可以让这些边远之地的人把你奉为天堂！”

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别说吧自己当大关令的小舅子打成方的，就算是搓成圆的，皇帝也不会问一声。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老羊皮尽管很富有，能力也很大，然而，在龟兹城里，他不过是一个喜欢享福的老胡人存在感很低。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听着方正热情洋溢的画的大饼，云初还是表露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就算他因为方正的长相很质疑方正家闺女的模样，这个时候，也不打算让人家难堪。

而他因为已经成年，变成了这两人爱情路上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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