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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塞人族好像很满意，塞来玛她们也好像非常地满意，于是，塞人的生活习惯在迅速地向回纥人的生活习惯靠近。

不是嫌弃所谓的青草的芬芳，而是嫌弃这东西里面的寄生虫，太阳曝晒不足以杀死牛粪里面的寄生虫，那东西只要见一点水，马上就会孵化出来，继而爬得满帐篷都是，木炭，干柴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就在胸骨都若隐若现的时候，葛萨璐痉挛的身体重重的倒在羊皮堆里，再无声息。

不过，云初也借此把脑袋从刘雄的胳肢窝里拔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一刻，云初觉得身边那些胡人的表情无比的诡异，眼神中透着凶光。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窗户小是为了保暖，门槛高是为了挡住沙子，门楣低估计是为了方便防御。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老羊皮二话不说就转身向龟兹城走去。

云初在喂饱了娜哈之后，也拿了一条鱼慢慢的吃。

云初当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听他如此宏大的经济计划。

他们三个大概是整个回纥部落中唯一懂得如何吃鱼，以及怎么烹调这种鱼的人。

因为，不论你因为什么缘故杀了人，都会让很大的一部人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就是要这样慢慢的融进去，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江河湖海里，就像一只椋鸟混进了椋鸟群里，就像一只白色绵羊混进了白云般羊群里。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