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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对以上三种人来说，效忠皇帝是天职！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不过，既然选择了投降，那么，被人家奴役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羊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据他说，他追随玄奘和尚十七年，也保护了玄奘十七年。

羯斯噶非常兴奋，见到塞来玛跟娜哈就把她们母女紧紧地抱在怀里，嘴巴雨点般的落在娜哈的小脸上，惹得娜哈左躲右闪的。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云初害怕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脑海中那点文明会随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最终把那些事情统统给忘掉。

“你哭什么？”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随从大笑道：“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家的小娘子都是要嫁给官员的，我们这些撮尔小吏就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敢嫁，我们也不敢娶，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到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对人家，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在回纥部落的生活，同样的，也不会抱怨在唐人群里的生活。

“我甚至不准备开什么食肆。”

可能是打小舅子打的很爽的原因，裴东风推门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神清气爽。

云初这个时候虽然在守株待兔，却必须分一下兔子的种类，要是接受了商贾们的好意，以后，他打交道的圈子只能是商贾，没有别的任何可能。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龟兹城，而且还能拥有金沙？”

到了这个时候，羯斯噶就会立刻出手，殴打那些围殴云初的男子们。

云初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毕竟，一个连户籍都弄不清楚的人，一进门，就比别人地位高，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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