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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世人皆苦！”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普通牧人死掉了，就丢到远处，任由野兽，飞禽们吞噬，有时候为了方便野兽撕咬，他们还会剥掉死人身上的衣服。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再用大锅煮了一锅羊肉，往里面丢了一根松木棒，扣好芦苇杆子做的盖子，压上一块石头，往灶眼里丢了一几根粗大的木头绊子，等水烧开，撇掉浮沫，就去了大关令方正的官衙。

云初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习惯，当他躺在硬硬的木条编织的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还是对灵魂中的云初道了一声晚安。

“你为何不赌？”

塞来玛看着云初的目光开始闪烁，她好像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那句话非常非常地难以说出口。

此时的方正几个人，再也没有人怀疑云初的身份了，而且在云初这个真正的读书人面前，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再高高在上的俯视这个关中来的少年人。

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回纥女子主动走进狼群，希望能被狼王看上……

结果，他从这个刚刚当上从八品大关令的小官身上，看到了一位指挥若定的大将军模样。

这些罪人中有一些是主动要求随军来到西域，愿意用一生在西域服役求得家人得到赦免。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你为何不赌？”

云初喃喃自语，他脑海中不断地出现西安大唐不夜城的模样，又不时地出现史书上对于长安的各种描述。

反正，唐人总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算胡人能占到一时的便宜，马上，就会有更多，更加凶残的唐人过来，把刚刚获得胜利的家伙连根拔掉。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秋日的时候，正是塔里木河水流泛滥的时候，不足一尺深的水淹没了整个胡杨林，碧绿的胡杨林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与白云，蓝天一起构成了一张绝美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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