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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山掉下来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温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或许是受到了玄奘的蛊惑，现在的老羊皮是一位大唐长安的狂信徒，他执着的认为自己哪怕是爬也应该爬到长安城去，最后幸福的死在那座光辉的，光荣的，光明的城市里。

既然方正说你聪明，我就把你当一个聪明人来对待，差事办好了，赏你一袭青衫。”

自己带着塞来玛跟娜哈从龟兹回归长安？

把人头放在部族营地边上慢慢的等着腐烂，让恶臭笼罩整个部族营地，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在上面生蛆，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卵孵化，弄出更多的苍蝇来传播瘟疫。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云初的影子就倒映在水中，所以，侯三就决定再多等一会，好满足云初那个不怎么讨喜的干净要求。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跟妈妈呀，妈妈就是这么跟羯斯噶叔叔说话的，羯斯噶叔叔的脸黑红黑红的，手上的奶疙瘩掉了都不知道。”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云初把大肥从娜哈的魔掌里解救出来，这家伙立刻蹲在他的身边“啾啾”地叫唤，一只爪子还指着虎视眈眈的娜哈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云初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一下，马上又平复了自己的心境笑道：“为什么是我呢？”

“不能被他说的话吓住，没有人能知晓老子的来龙去脉……”

拿了云初金子的侯三很听话，或者说这个家伙本身就非常的享受当仆人的过程。

娜哈自然会帮助母亲，所以，这个小家伙最近学会了翻白眼跟吐口水。

你如此取巧，就算有些急智，想要达到高位，也是千难万难，罢了，既然你不喜，那就随你吧。”

云初将柴火摞起来，洗了手，就从塞来玛手中接过皮鞭继续编织，塞来玛的力气不够大，力量用的也不够均匀，编织出来的皮鞭有些疏松。

这种清澈如水的眼珠应该长在婴儿脸上才相配，可惜，峨眉山的猴子跟老羊皮也有这样的眼珠子，立刻就让云初警觉起来。

羯斯噶眼中寒芒一闪，低声道：“你知道的，葛璐萨有十一个儿子。”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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