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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揉揉眼睛瞅着云初道：“先欠着。”说完话就继续靠着桑树睡觉。

今天不一样。

云初没打算把自己卖给老羊皮，塞来玛也没有打算把云初卖掉，她只是希望能通过老羊皮的介绍，让云初去一个他喜欢去的地方。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上午回去之后，我翻阅了关内传来的海捕文书，没有与他年纪，长相相匹配的。”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下过死力气的人，身上的伤痕不少，大多是这几年的新伤，两条腿已经微微有了罗圈状，这该是骑牲口骑出来的毛病，可见这小子的骑术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回纥人在马上胡乱转圈的恶习……”

十三年，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啊……仅仅比苏武留胡的时间短了那么区区六年……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白米饭！

云初用手抚摸了一下破败的城墙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大军才重新在城外修建军寨的？”

所以，忍耐，就成了牧人们唯一的选择。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一身的学识最终被烧成了飞灰。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贴心。

云初当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听他如此宏大的经济计划。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今年，水量看起来不错，已经从于阗那边流淌到龟兹来了。

不知道这些胡人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非常勇猛，要跟唐国这群数量跟他们差不多的正规军打阵地战。

塞来玛见过云初在部族猛士羯斯噶教导下挥刀的样子，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从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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