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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心不在焉地道：“你只要确定进羯斯噶的帐篷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云初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穿着，好像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上身就是一件棉布短褂子，下身就是一条肥硕的棉布大裆裤，脚上穿着一双不分左右的黑色麻鞋，再加上梳成马尾巴的半长头发，除过让云初看起来利索一些之外，文弱一些，没有太大的变化。

最后，只能当隐士高人。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原本灌一口凉水咕噜噜几下，就当漱口的方正，突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也弄了一根桑树枝有模有样的跟云初一起清洁牙齿。

总体上，这是一群希望相互壮胆，又不愿意别人过多干涉他的一群人组成的部族，只要有分裂的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

云初拱手道：“饭食不错。“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石国的战笼遴选名声，在整个西域都极为有名，在石国王庭柘枝城外的药杀水河畔，永远矗立着一座长五米，宽五米，高三米的一座巨大铁笼，铁笼上布满了杀人的铁刺。

万马奔腾的场面云初怎么看都看不够，尤其是夕阳下的马群披着金光，雄壮的四肢高昂着的马头，就像这人世间没有任何物事能够阻挡它一般，满满的力量美。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羯斯噶摇摇头道：“是卡索恩告诉我的，要我晚上做好准备，一旦乱起，就趁机杀光葛璐萨的儿子们。”

“我不去柘枝城，我的目标是龟兹城！”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我宁愿当活着的乞丐，也不愿意当死去的贵人。”

壮汉笑道：“你总是把最好的都藏起来。”

尽管我养育了你十三年，却从来都不明白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云初是这个九姓铁勒回纥白羊部族中最勇猛的一个少年。

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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