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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将要跟随侯三进入坎儿井地道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龟兹城。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墨池里面的墨也加好用光，这很见云初对用墨量的掌控功夫。

如果说部族里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属于可汗，那么，部族里面最好的小伙子就属于少年人的引路者——老羊皮。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只需要片刻光阴催熟，沙地里埋着的旱獭皮口袋就会冒出炙热的蒸汽，这些蒸汽是从皮口袋的缝隙里射出来的，整个皮口袋这个时候跟一个弱化版的高压锅区别不大。

云初想起老羊皮临走时说的话，心猛地一沉抬头看着方正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当唐人，那就要当一个纯纯粹粹的唐人，要当一个经得起别人检查的唐人，大唐建国已经二十五年了，我只有十三岁，这个时候，你说我是一个大隋的遗民，本身就有不臣之心在里面。”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贼你妈……贼你妈……贼你妈……”

整理好的文书放在方正的案几上，大关令挨个翻开看了一眼，就写了回帖，云初将回帖夹在文书里，放回它该去的书架。

安西四镇中多的是白发老兵，最早的一批府兵甚至参加过侯君集灭高昌的战事，要知道那已经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

云初希望能一辈子接受刘天成老师的教诲，只可惜，这位老师给云初上的最后一堂课，却是离别。

方正不解的道：“龟兹城已经荒废了，我们收四千贯已经是白得的钱，咱大唐一个中县的商税都没有四千贯呢，已经很好了。”

龟兹城里最赚钱的人口买卖，皮毛买卖，牲口买卖，以及粮食买卖都被牢牢地掌握在唐人的手中。

吃白米饭的第一要素就是品尝白米特有的香甜气，把羊奶倒进去……

云初看看斧头上的纹饰，觉得五百个钱其实不贵，这种东西应该是仪仗队用的东西。

方正笑道：“再看看，时间长了，只要发现这是一个好娃子，我们网开一面也没有什么，总归是给我大唐弄回来了一个好孩子。

商贾只能穿麻布皂衣，穿方头不分左右的皂色鞋子，女子出嫁不得着颜色，穿绫罗，不能乘坐马车，只能骑驴，坐牛车。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老羊皮背靠墙壁坐着，如同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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