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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给云初分派的是一间黑洞洞的茅草顶的小房子，窗户很小，只有一尺见方，门槛很高，门楣很低，进出需要低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成熟的二十八岁的青年，在一个繁华的社会里刚刚要被重用，就被时光突兀的带去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牛羊是牧人的生命，可是呢，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勤勉的牧人，也不肯离开帐篷去照顾牛羊。

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挥食狞在你脸上吐口水？

然而，最奇怪的感情莫过于回纥人最喜欢宰杀羊，最优先宰杀的往往都是陪伴他们过冬的母羊。

我宁愿把这种效忠称之为血脉相连，称之为相濡以沫，称之为同生共死。”

当云初背着一捆高高地柴火从丘陵那边回来的时候，塞来玛已经给种羊喂完水，种羊们也被需要配种的牧人们给请到他们家的羊群里去了，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云初不用出去放羊了。

一只旱獭七八斤，烤熟之后三四斤，不一会功夫，就被她们母女吃得干干净净。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咦？关中娃子？”粗糙胖子并没有挪步，听了云初标准的长安口音一时间愣住了。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白羊部，在那个部族里我生活了三年，部族大阿波说我不是塞族人，应该会到自己的族群里去，我就来到了龟兹，寻找长相跟我很像的人。”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这可能是他漫长人生中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这绝对不是姐夫跟小舅子相处时候的正常态度。

“那么，这座城到底是是谁说了算？”

这其实是很公平的，只要我们以后不要羡慕何远山，刘雄他们就可以了。”

龟兹这里的雪山水冰凉刺骨……

娜哈从羯斯噶的怀里溜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云初的大腿，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左右瞅着，尽管每一个人都在笑，娜哈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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