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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然而，最奇怪的感情莫过于回纥人最喜欢宰杀羊，最优先宰杀的往往都是陪伴他们过冬的母羊。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来到云初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又拿起云初的手上下打量，发现虎口上有一层茧子，这是云初勤恳练刀留下的痕迹。

枣红马还在，方正送给他表面挂着锡的金壶，金杯也在，墙上还挂着一张弓，箭囊里还有三十六枝羽箭。

别看方正跟何远山仅仅只是让云初研墨，写字，这中间的考校与衡量远比刘雄辨别唐人的手法来的恶毒。

“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下过死力气的人，身上的伤痕不少，大多是这几年的新伤，两条腿已经微微有了罗圈状，这该是骑牲口骑出来的毛病，可见这小子的骑术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回纥人在马上胡乱转圈的恶习……”

“给我五百个铜钱，这东西就归你了。”

这也太唯心了吧？

云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从老羊皮这里学到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尤其是说长安官话，用毛笔写唐人文字，学习唐人的礼仪……

“你找到了，为何不与他们说话？

“你要走？去哪里呢？去找人贩子老羊皮给你寻找一个机会？

没有人怀疑这位大阿波为什么会死。

云初苦笑一声道：“我本来已经跑了，后来又回来了。”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老羊皮背靠墙壁坐着，如同一幅画。

看看羊角上的标记，这些羊有一些是葛萨璐家的，一些是挥食狞家的。

这样的话直接说太不适合这个风光霁月的大唐了，更不符合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明月的时代了。

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以上的话虽然荒诞，回纥人却是认真的，在他们的部族传说中，最早的回纥祖先是一个女人，为狼妻而产子，最后繁衍成了强大的回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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