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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贴心。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渐渐地，大家就不怎么关注战场了。

对以上三种人来说，效忠皇帝是天职！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部族里多了很多陌生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他有旱獭朋友，有狼朋友，有羊朋友，甚至还有一匹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马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回纥朋友。

这一次，他只所以会出现在战场附近，完全是因为他所在的部族又要开始帮唐军打仗。

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哑巴马夫牵走了枣红马，还阿巴，阿巴的向云初抱怨侯三不守着大门的怠慢行为。

老羊皮；愣了一下道：“这就走？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吗？”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等面条已经飘满羊汤表面的时候，云初就用一双很长的筷子挑起面条，不用分，一根就是一碗。

塞人认为男子十三岁了，就已经成年，他们认为男人成年的标志就是可以交配出下一代来。

脑袋可以拿回去炫耀，或者堆成人头塔，让别的胡人部族们害怕，以为这群回纥人又杀了好多好多敌人。

门子揉揉眼睛瞅着云初道：“先欠着。”说完话就继续靠着桑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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