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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粗暴地将娜哈丢到后背上，拍拍身边的黑眼窝公羊。

他们对待牛粪不是普通人对待燃料的态度，而是对牛粪和牛粪火有一种别样的感情。烧酥油茶或做饭时候，很容易点燃的干牛粪，闻着干牛粪燃烧时散发出来的青草的清香，瞅着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陶锅或者铁锅，这个时候，跳动的火苗以及锅具里面咕嘟嘟的声音都会给他们带来欢喜，吉祥，安全以及温暖的情感。

这种读书人一般是做不了官的，就算是当官了，被砍头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

考虑到大唐官吏与那个时代官吏数量的比例，自己目前获得的这个书吏位置要比那时候的书吏位置高出不少。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云初却把这些东西一一摊开来晾晒，没有放过一本。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只要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都会选择先战斗，然后臣服这样一个过程。

有的少年人听了两段之后就跟着老羊皮走了，很长时间过后，人们有可能在某一个王的后宫见到他，那时候的他穿着华丽的衣裳，佩戴着闪闪发光的宝石，依偎在王的怀里，扯着尖利的嗓子为来宾演唱大段大段的《乌古斯传》。

这一次，他不管了。

云初，你现在知道西域的人有多么的愚蠢了吧？”

听母亲说，这是被唐军揍过七八次，砍死过很多很多族人，就连可汗的脑袋也被唐人带回长安展览之后，回纥人才有幸成为唐军的仆从的。

再过一会，就是再过一会，回纥骑兵就会出现，他们会因为抢夺那些被唐军砍死的胡人的脑袋而打起来。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云初点点头道：“姐夫遍天下确实很厉害。”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你从来没有欺负过大尾巴羊？”

你这样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衙门里，一点不像是一个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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