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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来讲，老羊皮其实就是云初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位领路人。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准确的说，今天这顿羊肉汤面，也就方正，何远山，刘雄三个人吃到了，其余的人只有看的份。

官府办事的流程，在中华大地上几千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尽管何远山挥动着皮鞭不断地抽打民夫，刘雄咆哮的声音不断地在城墙上响起，却不能带给云初任何安全的感觉。

他今天的任务很重，身为书吏，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把官衙里堆积如山的文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编好号码，到时候方便存取。

云初的心很是安静，几乎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在默哀的人群中云初见到了羯斯噶，此时的羯斯噶虽然看起来很悲伤，但是，云初从他不时从鹰爪变幻成虎爪的手势看出来，这个家伙这时候的心情一定非常的愉悦且激动。

按照塞人的习俗，云初已经十三岁了，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们居住的这个帐篷的主人。

云初实在没有面对一群大唐土著裸男说话的勇气，借口看行军灶烧好了没有，快速与这群野人拉开了距离。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云初惊讶于胡人的礼貌，很快就发现，这些在戈壁沙漠里经常扮演强盗的驼队尊敬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刚刚换上的这套唐人衣衫。

为此，塞来玛还委屈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们家没有干牛粪来妆点帐篷，被人家笑话说他们家很穷！

如果不是因为云初嫌弃放羊的时候太寂寞，太无聊，这头被狼群驱逐出来的老孤狼早就死掉了。

云初抬头道：“怎么说？”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其中一个甚至用手摸了摸老羊皮的黑羊皮大氅。

有时候，回纥人也会把敌人切成片，用羊油细细的煎炸之后分给战死将士的家眷品尝，这也是有名头的，一般称之为——祭祀。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裴东风见说服不了云初，就把目光放在何远山的身上，何远山立刻拜倒在裴东风脚下大声道：“爵爷但有吩咐，何远山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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