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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你他娘的什么都略懂是吧？”何远山几人也从水渠里钻了出来。

问题是，你真的想这么干？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愿意干这事。”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回纥人不吃鱼！

“咦？关中娃子？”粗糙胖子并没有挪步，听了云初标准的长安口音一时间愣住了。

如果，发现他心怀不轨，杀了就是！”

掌固看了云初一眼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想的事情。”

两人说着话，就从龟兹城墙上突兀出现的一个巨大缺口处离开了龟兹城，那一处浓阴之地就在城外，距离军营不过一里地。

“你哭什么？”

唐人的官衙里，一天只有两顿饭，早上十点一顿被称之为朝食，下午四点钟再吃一顿被称之为暮食。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不过，既然选择了投降，那么，被人家奴役也就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初拱手道：“饭食不错。“

回到自家帐篷之后，生活还要继续，云初继续编织着马鞭，塞来玛继续纺着羊毛，娜哈自然百无聊赖的在帐篷口永无休止的玩耍自己的白石头。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我的小雄鹰，你准备好离开家出去翱翔了吗？”老羊皮冲着云初在笑。

“都护府户曹裴东风。”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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