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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老羊皮对大隋的歌颂后，云初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万万不敢流露出看白痴的眼神。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域各个部族就有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长安城的传说。

“那就要看婆润可汗是不是会怜悯葛璐萨，比粟特勤毕竟是婆润可汗儿子中的一个。”

官府办事的流程，在中华大地上几千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从面貌凶恶的刘雄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这是一个下流的玩笑，转过头就忘记了。

云初忙着干活的时候，娜哈玩腻了白石头，就不断地往云初的背上爬，她喜欢往哥哥的耳朵眼里吹气，更喜欢用她缺少了两颗牙的嘴巴咬哥哥的后脖颈子。

你应该骑上马，带领数不尽的武士去战场上寻找属于你的荣光，你应该成为万众瞩目的人，而不是整日里被部族里的那些旱獭一样无能的人喝骂你，殴打你，折磨你，并且羞辱你。”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而云初就是这两个热闹场面的分水岭。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这让守在官衙外边的何远山，刘雄，云初等人战战兢兢，一个个把身子站的笔直，生怕什么地方没有做好引来无妄之灾。

到了这个时候，羯斯噶就会立刻出手，殴打那些围殴云初的男子们。

“记得先去水渠边上洗个澡……好好洗，把你黑油油的脖子洗干净！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随从大笑道：“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家的小娘子都是要嫁给官员的，我们这些撮尔小吏就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敢嫁，我们也不敢娶，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到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对人家，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正要说话的时候，又看到云初背后的牛皮双肩包无意中露出来的那一排自制毛笔，遂皱着眉头问道：“发过蒙，读过书？”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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