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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美味的食物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他可以让人的嘴回归本来面目，用来品尝美味的食物，而不是说一些让人感到不舒服的话语。

黑眼窝自己带着羊群进了羊圈，云初则提着旱獭来到喂羊的水槽边上，准备把这头旱獭给料理掉。

所以，他就去了居住在不远处的门子那里，准备借一些工具，把门窗开大一些。

龟兹的房子都是夯土房子，后边高，前面低，方便收集雨水。

“这里真的是老子可以飞腾九天的凤鸣之地！”

方正一连吃了三海碗之后，理智终于归来了，他把第四碗让给了何远山，只是在送面碗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就连语言都是杂乱无章的，有突厥人，有回纥人，有塞人，有粟特人，甚至还有用怪异腔调说话的唐人。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你害怕了是吗？”老羊皮将云初新得到的唐刀丢给他。

一天打一顿娜哈，这是云初给自己制定的规矩，否则总是调皮犯错的娜哈，一整天都会处在哭泣状态中。

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人却多了起来，道路上满是驼队与成群的牛羊。

“要当唐人，那就要当一个纯纯粹粹的唐人，要当一个经得起别人检查的唐人，大唐建国已经二十五年了，我只有十三岁，这个时候，你说我是一个大隋的遗民，本身就有不臣之心在里面。”

这绝对不是姐夫跟小舅子相处时候的正常态度。

可惜，只能在作战的时候有权力，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听部族大阿波葛萨璐的。

“云初我给你找了一匹马！”羯斯噶把羊腿递给塞来玛就来到云初身边。

云初弄一根柔软的桑树枝条，把头部打毛，蘸上一点盐巴开始清洁牙齿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引来了围观。

云初想了一下，就让侯三取来了干硬的馕饼，捏碎了放在柳条编织的笊篱里，在羊汤锅里把馕饼跟羊肉片泡软装进大碗，撒上葱花跟盐巴，最后浇上一勺香浓的羊汤，一碗还算过得去的羊肉泡馍就出炉了。

亡国之人的隋人在龟兹城里谨小慎微，绝对不会培育出这样出彩且自信的子弟。

一个何远山跪下去了，刘雄等人的膝盖也变得很软，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跪在裴东风脚下嚷嚷着要拿命去报效爵爷的提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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