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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云初，我有些害怕你了。

唐刀被一柄弯刀挡住，老羊皮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刀锋的后面，里面满是欣赏与赞许。

这就是回到族群的好处，虽然云初不是唐人，在他心里却默认唐人跟他是一个祖宗。

云初继续看文书，还把两份文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最后问道：“武侯到哪里了？”

左手边的兵曹冷笑道：“没有过所，就突然出现在我龟兹镇，不是罪囚都是罪囚。”

听了老羊皮对大隋的歌颂后，云初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万万不敢流露出看白痴的眼神。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然后，在方正等人惊诧的眼神中，云初的两只手不断地抖动，奇怪的是那一团面竟然乖乖地被扯成一根细面。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葛萨璐是我们部族中出了名的勇士，跟他作战我不是对手，同时呢，婆润可汗也不会允许比粟特勤用我替换属于他的人。”

衙门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云初就让侯三扛着矮几背着蒲团，他自己拿着笔墨纸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打过七八顿之后，他们终于学会了，也明白了，想不挨打，要把屁股最好看的大尾巴羊献给云初……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何远山却对云初道：“把那幅字重新写一遍。”

云初戴着一顶旱獭皮帽子站在草蜢湖边上，眼看着斑头雁如约而至，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欢呼出声，张开双臂迎着风转圈跑，就像要拥抱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朋友。

何远山第一瞬间就给云初的行为下了定义。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以后不许这样跟人说话！”云初觉得自己的教育任务似乎更加得繁重了。

牧人家里都吃野菜，只有云初家会把野菜煮熟，切碎，加上野葱，野韭菜，盐巴，挤一点酸梅汁水，再用烧化的旱獭油泼一下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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