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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以上三种人指的都是唐人。

老羊皮的家有床，还是两头上翘的胡床，床上堆满了各种皮草跟织物，云初躺上去的时候，宛若陷入了云彩。

而昨天晚上，他连梦都没有做。

为了让自己跟方正这些坏人有所区别，云初决定利用自己书吏的身份去帮隔壁第九折冲府的府兵们写家书。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去年没有被牛羊吃完的牧草下，悄悄冒出来的绿芽就可以吃了。

云初跟塞来玛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了。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龟兹王布失毕是一个蠢货，唐军来的时候，他如果立刻投降，虽然会损失很多钱粮，城里的人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云初爬上大石头朝部族驻地看了一眼，发现很多帐篷都被烧了，直到现在还冒着烟。

一般情况下，胡人跟唐军打仗的时候，都会采取游击，偷袭，以多打少，打不过就跑的战术。

“你知道要帮多少人写家书，你能忙的过来吗？”

塞来玛疑惑地在云初胸口拍拍，又朝他的腿中间看了一眼，立刻变得忧郁了。

对于挡箭这件事的可行性，云初极度怀疑，最后还是哈哈一笑了之。

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两人说着话，就从龟兹城墙上突兀出现的一个巨大缺口处离开了龟兹城，那一处浓阴之地就在城外，距离军营不过一里地。

“你早就知道要打仗了是吗？”

老羊皮老神在在的躺在一张胡床上假寐，身边还有两个美丽的胡姬给他摇着羽扇纳凉。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而昨天晚上，他连梦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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