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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塞人认为男子十三岁了，就已经成年，他们认为男人成年的标志就是可以交配出下一代来。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大关令方正丢下手里的陶碗，笑呵呵的对何远山道：“我听说有本事的人都有一些脾气，你现在还怀疑他不是唐人吗？”

一般的牧民人家一辈子才洗三次澡，云初家基本上三天就要洗一次，还必须每天洗脚！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云初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进了衙门，果然，方正倒在一张羊毛毡子上，一条腿软软的耷拉在边上，正由一名带着白帽子的军医给他治疗。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老羊皮的家真的很好，最让云初喜欢的就是院子里有一道蜿蜒流淌的渠水，水清凉而清澈，汩汩的从葡萄架下穿过，坐在刚刚长出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架下，暑气全消。

很快，云初就磨出来了一汪浓墨，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轻轻地嗅着墨香。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这本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只是睡冬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人们过于寂寞，难免会发生很多奇奇怪怪的感情。

僧人又问道：燃灯佛哪里去了？

对于他追随玄奘去天竺的事情，云初表示保留意见，但是呢，就是从他口中，云初第一次用高空俯视的方式了解了西域这片广袤的大地。

埋葬的时候还要用刀子割破脸流血，表示对死者的哀悼跟刚刚死亡时候一样，非常的痛苦以及麻烦。

他就这样一步步地走下阶梯，最后来到云初面前仰望着他道：“早就该跟我走了，你却为了一个愚蠢的女人多在这个野人窝里待了三年。”

壮汉笑道：“你总是把最好的都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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