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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云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距离龟兹城两里地以外的高坡上，不远处就是一片胡杨林里。

云初不知道生殖隔离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起不起作用，回纥人给出的答案是不起作用。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云初笑眯眯地看着塞来玛挥舞着一双手熟练的纺线，一边水横飞地给他灌输塞人的生存发家之道。

方正官衙里的毛笔也不好，老是掉毛，云初从笔锋处抽掉两根掉出来的毛，在墨池中润润笔，就提笔写字。

部族中真正一年四季都用柴火取暖的人家只有他们一家，别人家更喜欢用牛粪，骆驼粪。

云初举着大斧开干。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面貌凶恶的刘雄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这是一个下流的玩笑，转过头就忘记了。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更是以一己之力群殴了部族里的十二个孩子，没错，就是群殴，云初一个人群殴他们一群。

“你先把我是不是唐人的问题弄清楚！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儿戏了。”

所以，他放羊的时候跟别的少年放羊的方式不一样，别人放羊防备的是狼跟猞猁，他放羊时要防备的是部族中那些精力充沛却无处发泄的少年们！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润物细无声才是混进去的最高境界。

“孩子，那不是战场，只是一个考验你的场所，顺便告诉你一句话，阿史那特鲁之所以会选定龟兹城作为此次作战的目标，是因为他听了我的话。”

老羊皮就站在招牌底下，巨大的招牌像是被他背在背上，跟一只拖着巨碑的老乌龟一般。

裴东风对何远山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吟吟的瞅着云初，等着他跪地磕头致谢呢。

要做这样的决定，只能是都护府，或者刺史府，都护府户曹跟刺史府司户也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

老羊皮眼中的雾气与伤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就消失了，那双眼睛变得如同鹰隼一般犀利，死死地盯着云初看。

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