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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痛的脸色煞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就着酒瓶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瓶，这才抱着酒瓶对云初道：“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这个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变化的过程却坚定无比，直到被黑暗吞没。

“给我五百个铜钱，这东西就归你了。”

老羊皮说着话，抬手就把云初放在他手上的经商过所撕碎了，轻轻一吹，碎纸片就如同蝴蝶一般纷纷落地。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世人皆苦！”

这种读书人一般是做不了官的，就算是当官了，被砍头的可能性也非常的大。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羯斯噶端起木碗喝了一口苦涩的蒲公英茶低声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事情，今晚……”

老羊皮猴子一般的圆眼睛慢慢有了一些雾气，看得出来，他这个时候非常的伤感。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

刘雄更是笑着张开双臂将云初的头按在他的咯吱窝里道：“什么味道，是不是这味？”

同时，老羊皮讲的故事也让人愉快不起来，毕竟，三年前，这座城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如今在城里走来走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云初低头笑道：“我在回纥人眼中就是异类，就像是牛群里混着的马，羊群里混着的狼，年纪小的害怕我，年纪大的防备着我。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也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就像时光停滞在了这一刻，从未有过变化。

没了，龟兹城，咱们兄弟说不定就要去西州当差，那里的条件更好一些。”

云初知道他苦苦等待的兔子已经到来了，接下来，就要看他如何捡拾这个自己送上门的肥兔子了。

塞来玛点点头道：“也是，看来是腾格尔看不惯他们父子为非作歹，把他们送到了黑山底下受苦去了。”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虽然很冒险，从收益上来讲，应该是最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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