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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雄在一边笑呵呵的道：“我倒是不怀疑他是罪囚，或者罪囚之子，只要是罪囚，西域这么大，他们不会刻意的跟我们打交道。”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把这个孩子从回纥人粗犷的生活习惯中解救出来。

云初也不肯多说话，就这样默默地随着老羊皮的队伍走过七八个部族之后，队伍中的女人就没有了，男人却多了五六个。

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也就是说，方正这个大关令的真正职责其实就是起到一个上通下达，沟通西州刺史府，安西都护府与朝廷的一个下属渠道。

老羊皮也不是一个纯粹不讲理的人，在发现云初心情激荡之后，就同意了云初分食这盆白米饭的要求。

塞来玛并没有觉得意外，叹口气道：“我就知道回纥人的帐篷留不住你，可是，你想当唐人很难。”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部落里的很多女人都很羡慕。

方正一连吃了三海碗之后，理智终于归来了，他把第四碗让给了何远山，只是在送面碗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随即就丢开云初的脚，对方正道：“两个旋，白牙齿，平脚板，长安人氏无疑。”

塞来玛说的越是激动，云初就越不想当什么狗屁的回纥人。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一个春草青青的山坡上，云初举起了巴掌，娜哈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一次响起。云初知道自己不是母亲塞来玛的亲生儿子，娜哈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塞来玛微微点一下头，愉快地看着云初道：“你觉得羯斯噶是一个好人吗？”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这也是大阿波葛萨璐迟迟不敢对云初下毒手的原因之一，更是比粟特勤刻意保护他的原因之一，至于比粟特勤说他看好云初这句话，谁信谁就是傻子。

砍突厥人的次数远比以前被突厥人砍的次数多了很多，砍铁勒部其余部族的次数也比以前多很多。

塞来玛一口气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对云初道：“能不与大阿波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方正这个人还是很有些义气的，临走的时候赠送给了云初一把金茶壶，跟六个金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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