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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来玛一口气吃了三串烤羊肉，就欣慰地对云初道：“能不与大阿波起冲突就不要起冲突。”

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直到一股浓烈的骆驼臭执拗的钻进他的鼻子，他才睁开眼睛，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一队骆驼前进的道路。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最后，只能当隐士高人。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方正哈哈大笑道：“老子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能把事情弄清楚就很不错了。”

旱獭烧好了，今天捉到的旱獭很肥，即便是比不上大肥，也差不了多少。

长须壶正何远山笑道：“既然方正说他一嘴的关中话，关中那么大，如何就肯定他是长安人氏呢？”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天气燥热，同样居住在桑林里的方正等人早就脱得光溜溜的浸泡在水里。

也就是说，从龟兹城里通出来的密道绝对不止老羊皮一个人拥有，但凡是有点实力的商贾们都有这东西。

回桑林地休憩的时候，云初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老羊皮，老家伙今天为了显得明显一些，特意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羊皮大氅，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哥哥，哥哥，大沟里死了好多人，葛璐萨家的人跟挥食狞家的人统统死光了。

这人世间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你有家世，可以不用拿命去换前程，我自忖有些才能，也划不着用命去拼一个前程。

石先生，你也该这样想，把你不多的日子尽量的过好，过的可以在临死前露出笑容才行。”

这些羊肉都是被盐水浸泡过的，只要撒上孜然这种西域多得不能再多的东西，美味基本上就算成功了。

帐篷里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来玛跟娜哈两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牛皮帐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边的寒气。

再去大关令方正，壶正何远山那里用印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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