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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云初是真的呆滞住了。

龟兹的房子都是夯土房子，后边高，前面低，方便收集雨水。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云初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云初卷一下舌头，将唇边的米饭粒拉进嘴巴里，拍着肚子道：“我不想进入那家隋人开的食肆当伙计。”

云初从马肚子底下抓住马鞍子小腹用力一下，身子又重新坐在了马背上，这几下，颇有些兔起鹘落的回纥人风采。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塞来玛吃惊的拍开云初的手激动地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神的儿子！”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跟妈妈呀，妈妈就是这么跟羯斯噶叔叔说话的，羯斯噶叔叔的脸黑红黑红的，手上的奶疙瘩掉了都不知道。”

不是说这些人都懈怠，而是说他们没有时间，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处理如此多的小事。

“眼睛里进沙子了。”

云初当然知道老羊皮在干什么，默默地跟着骆驼继续走，壮汉胯下的战马移动几步挡住了云初的去路。

龟兹处在庭州与西州之间，位置不远不近，武侯大将军是劳师远征，阿史那贺鲁在跑了一千五百里之后也算是劳师远征。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云初，大阿波有令，牧人必须对腾格尔有敬意，献上你的美食，大阿波需要用它供奉腾格尔。”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有的少年人听了一段，就急冲冲的收拾东西跟着老羊皮走了。

刘雄端着空碗打着饱嗝道：“再来啊，我只吃了一个半饱。”

也是部族中第一个可以赤手空拳降服盘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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