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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羯斯噶神色难明的瞅着云初低声道：“你果然要去找唐人。”

就在那个僧人又要进入寂灭的时候，他又睁开了眼睛，瞅着不远处的龟兹道：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是骑着一头骆驼来的，骆驼的身形高大，这让他看起来也很高大，再加上骆驼后面跟着的七八个少年男女，竟然让这个看起来很像猴子的老家伙多少有了一些威严的意味。

顶级大学毕业，却在一个五线城市的二流中学足足当了二十年的化学老师。

酒水的口味已经定性，云初没办法更改，至于醋芹，云初有更加高级的吃法。

随从大笑道：“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家的小娘子都是要嫁给官员的，我们这些撮尔小吏就不要想了，就算人家敢嫁，我们也不敢娶，高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到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对人家，对我们来说都是灾难。”

羯斯噶是回纥人的土屯，意思是战士队长，可以领一百个回纥骑兵。

回纥人幻想中的长安城，经常出现在回纥萨满的歌声里，这些据说居住在人间可以沟通神灵与鬼怪的神奇的人，在添加了自己对长安城的幻想后就把这些故事告诉了神灵与鬼怪，当然，更多的是告诉了那些萨满说什么都信的回纥人。

“我不想上战场，就没人能逼我上战场。”

而遍布龟兹平原的坎儿井地道，就是一个很好的避难所。

方正还想着晚上继续吃羊肉汤面，云初却没有给他们继续做的心思。

兵曹刘雄道：“除长安，万年两县之人多黑齿！”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比粟特勤答应我了。”羯斯噶多少有一些骄傲。

云初捶捶胸口笑道：“饿极了，没有吃不下去的东西。”

只有唐人才会有那么多的规矩，也只有唐人才会把我这个养育你的女人真正当成母亲。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人人都在赞颂勐撒卡的忠诚，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追随他的父亲去天国侍奉腾格尔。

他有旱獭朋友，有狼朋友，有羊朋友，甚至还有一匹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马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回纥朋友。

羯斯噶直到离开都没有跟云初谈起让塞来玛跟娜哈进入他帐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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