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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往皮口袋上堆土，继续让骑兵踩踏，踏结实了，继续堆土，再踩踏，直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光秃秃的土丘才算完毕。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当然，这跟排在最前边的都是突厥武士有关。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老羊皮把脑袋靠在胡姬怀里，揉捏了一下脸上的乱毛笑道：“你最好能聪明一些，将来我们到了长安也能过得舒坦一些。，我听玄奘说，在长安仅仅有钱是不成的。”

云初八岁的时候就被老羊皮一眼看中，他想让云初跟他走，将他早就准备好的话术，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了两遍，都不能打动云初那颗坚定的心。

英雄就该干点英雄才需要干的事情，哪怕最后被人砍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他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这个狼日的敢靠近他，或者把脏手放在他家的羊背上，他就踹断这个龌龊家伙的狗腿！

云初听得愣住了，马上就醒悟过来，对塞来玛道：“塞来玛，你真地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吗？”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所幸，听懂这些语言对云初来说都不成问题。

结果，魏征醋芹照吃，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少做。

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唐人就该穿唐人的衣衫看起来才好看，你穿皮衣一点都不彪悍，不好看。”

云初的帐篷基本上没有修复的可能，战马撞断了帐篷的支柱，也撕破了能遮风避雨的牛皮。

“不知道！”

之所以不认为他是隋人，完全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煦，行为却极为高傲的模样。

葛萨璐的儿子带着一群少年围攻云初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副模样，脸上笑眯眯的，眼睛里的寒光却冰冷地能杀死人。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就在何远山口干舌燥之时，一罐子清水从后面递过来，何远山回头发现是云初，就提起罐子痛饮一顿，用沙哑的嗓子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