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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牧人是不害怕的，因为雪会被皮袍隔绝在外边，抖一抖就掉了。

云初随即坐定，不再有坐卧不安的意思了。

再有两天，就是驿站的快马来收取信件的日子，这个时候，应该有很多人都想跟家里报个平安吧。

“大户人家不就是这个模样吗？人家可能觉得天冷了多烧几个炭盆或者有丫鬟暖床呢。”

荒野中的孤坟很阴森，很可怕，如果坟墓里埋葬的是自己的祖宗，自己的亲人，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窗户小是为了保暖，门槛高是为了挡住沙子，门楣低估计是为了方便防御。

第三天的时候，方正果真被送到西州养伤去了，只是受伤的原因变了一点点，文书上说是在召集民夫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的，龟兹这里没有好的医生，需要送到西州养伤。

一般情况下，胡人跟唐军打仗的时候，都会采取游击，偷袭，以多打少，打不过就跑的战术。

“不知道！”

“云初我给你找了一匹马！”羯斯噶把羊腿递给塞来玛就来到云初身边。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云初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就在他准备低头的那一瞬间他又问道：“你恨玄奘和尚吗？”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你先把我是不是唐人的问题弄清楚！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儿戏了。”

唯独对于大唐读书人来说，这件事大有商榷的余地。

云初点点头道：“没错，白羊部的塞人们打顺风仗还好，如果他们知道在打一场绝境中的战争，他们会鸟兽散的。”

走进没有守卫的龟兹城，各种嘈杂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最清晰的是呐喊声与喝彩声，中间还间杂着咒骂声，哭泣声，以及哀求声。

塞来玛看着云初的目光开始闪烁，她好像有非常重要的话要说。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那句话非常非常地难以说出口。

“放心吧，会抹平的。”

“我不去柘枝城，我的目标是龟兹城！”

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招兵买马，看来，婆润可汗死后，青狼也准备重操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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