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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看完东西又上下打量着笔直跪坐在地上的云初。

事实证明，大唐府兵之所以在西域所向无敌，不仅仅在于将士勇猛，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他们身上的甲胄真的很不错。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这就是回到族群的好处，虽然云初不是唐人，在他心里却默认唐人跟他是一个祖宗。

云初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走进了衙门，果然，方正倒在一张羊毛毡子上，一条腿软软的耷拉在边上，正由一名带着白帽子的军医给他治疗。

估计这匹马来自昨日的战场。

“你想干什么？”老羊皮的眉头再一次皱起来：“这已经是你能最快融入唐人的办法了。”

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优雅！”老羊皮抚摸一下身上的丝绸长衫，给了云初一个出乎预料之外的答案。

在这个迷茫度日的过程中，云初依旧不忘整理仪容，清晰衣衫，给枣红马刷毛，整日里利利索索高傲而茫然的在龟兹集市上晃荡。

所以，他背着手跟在牛一样好用的侯三身后，进入了桑林地的浓阴里。

云初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兵曹刘雄。

别看方正跟何远山仅仅只是让云初研墨，写字，这中间的考校与衡量远比刘雄辨别唐人的手法来的恶毒。

云初喃喃自语着走进了大关令的官衙。

不仅仅有滚烫的蒲公英茶喝，还有按摩肩膀的服务，只不过，塞来玛媚眼如丝的服侍羯斯噶，娜哈则胡乱在哥哥肩头乱捏。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编辑:鲍美利】